2013年5月25日星期六

巨石阵功能新谜题:观看冬至日落 崇拜女权社会

英国东伦敦大学人类学家莱昂内尔·西姆斯在经过一系列实地考察后,对传统认为巨石阵与太阳崇拜有关的说法提出了质疑。在他看来,巨石阵是为了观看冬至日的日落而建,石阵更主要代表的是月亮崇拜,即对史前社会女性的崇拜,以及对先祖狩猎和采集生活的纪念。














据《传奇天下》杂志报道 史前巨石阵是人类历史上最重要的考古谜团之一。英国东伦敦大学人类学家莱昂内尔·西姆斯在经过一系列实地考察后,对传统认为巨石阵与太阳崇拜有关的说法提 出了质疑。在他看来,巨石阵是为了观看冬至日的日落而建,石阵更主要代表的是月亮崇拜,即对史前社会女性的崇拜,以及对先祖狩猎和采集生活的纪念。
在一年中白昼最长的夏至这一天,我赶到英国索尔兹伯里平原,与人类学家西姆斯在巨石阵前见面。在一年多的时间里,我与西姆斯多次来到巨石阵遗址,并先后考察了多处与巨石阵有关的新石器时代遗址,以望解释笼罩在巨石阵上的众多谜团。
天还没亮,在这里举行庆祝仪式的人们却已拥挤不堪,在略显灰蓝的天色下和火把的黄色光亮中,勾勒出一个个移动的轮廓。当我拍摄时,特意将巨石的一侧打上绿色的光之后,感觉那些站在巨石下的人,好像确实置身在5000多年前的宗教场所中。
在这里,时间的运动之快,让我似乎感觉不到它在行走。天一下子就亮了。黑暗从每个人身上像脱衣服一样褪下去,露出一个个生动的肢体和表情。
原 本热闹的场景,因为每个人的动作都看得很清楚,而显得更加热闹。一位年轻女子告诉我,她每次来到这里都有种心灵感应。因为我自己并没有这种感觉,所以我问 她的男友是否也有这种感觉。她的男友干咳了一声,突然转移了话题:“呃,这里真的很神秘,不知道祖先是否总在这儿狂欢?”
她的男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我马上把目光投向西姆斯。西姆斯还未来得及回答这个问题,旁边小乐队里的一个吉他手就嚷道:“千百年来,人们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到这里举行各种庆典。”他的神情十分兴奋,好像熟知这千百年来的
每一场活动。我再次把目光投向西姆斯,西姆斯摆了一下头,略显遗憾地说:“这个,还有待考证。”
气候变迁与巨石阵
巨 石阵始建于5000多年前,巨大的建筑工程并非一气呵成,而是分3个阶段完成的,每个阶段都是对前一个阶段的扬弃,如此陆陆续续共建造了1500年。建造 石阵的部分石块来自威尔士的普里赛里山。古人从山里开采了巨石后,经过数百公里的路程,将它们运送到索尔兹伯里平原,之后,花费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建造这个 神秘的建筑。
至于它究竟是德鲁伊神庙、新石器时代的天文馆,还是祭祀神殿,一直以来众说纷纭。传统的考古理论认为,它与古代社会普遍流行的崇拜太阳神的信仰体系有关,有历史学家曾以英国的德鲁伊运动解释这种太阳崇拜。
我在石阵中接连询问了20多个人后,碰到一位德鲁伊教徒。他说他到这里来是因为夏至日是德鲁伊教非常重视的八大节日之一,这天白昼最长,太阳最强大。
但巨石阵真是德鲁伊教崇拜太阳的产物吗?
西姆斯对此表示怀疑,因为德鲁伊教的最早记载出现于公元前3世纪,比巅峰时期的史前巨石阵晚1000多年。另外,德鲁伊的传说来源于古罗马统帅恺撒。但据罗马经典著作记载,古罗马人崇拜的是森林中的空地,而不是人造建筑。
既然如此,它是否与新石器时代的太阳崇拜有关呢?
西姆斯仍表示怀疑。他指着巨石阵对我说: “你看,乍一看,它似乎是一座太阳神庙。但只是看上去像,并不能说明它实际就是。”
那么,它应该是……不会是月亮神庙吧?
“是的。它正是。”西姆斯郑重地回答。
他说,新石器时代的人是为了观察冬至日的日落,才建造了这座神庙。冬至这一天是一年中黑夜最长的一天,正好符合古人对月亮神的崇拜。
2002年9月德国中部内布拉附近山上曾出土一个铜盘,上面就绘有太阳和月亮的图案,这是巨石阵考古发现中有关宇宙的最古老的图像,说明月亮也享有至高无上的地位。
通过巨石阵来表达内心的崇拜,西姆斯分析这是当时的气候变化及社会变革的产物。
巨石阵出现于新石器时代后期,即铜器时代的萌芽阶段,因此,西姆斯首先厘清了那段远古史:公元前270万年,是旧石器时代;公元前8000年,是中石器时代;公元前4000年,是新石器时代;公元前2000年,是铜器时代。
在旧石器时代,地球北半球长年累月覆盖着巨大的冰原,天气寒冷,人类以狩猎和采集为生,其生活方式就像现在非洲卡拉哈里沙漠的丛林居民。
为更好地了解史前的原始部落,西姆斯对卡拉哈里沙漠的丛林居民展开过研究,他们的文化中至今仍保留着史前时期的男女平等,他们的生活安排与月运周期息息相关,在众多传说中,月亮也是其中的主角。
在距今1~1.1万年前第四季冰期结束后,气候逐渐变暖,冰川北移,融化的冰川汇入大海,导致海水急剧上涨。大约8000年前,英国从欧亚大陆板块中分离出来。这一系列变化,还使许多大型动物灭绝,人们有时捕猎一只野兔,比之前捕获一头猛犸象还要困难。
古 人的意志在这种历史时刻受到重大考验,在长达5000年的时间里,他们一直在从事狩猎还是从事农耕两方面犹豫不决。他们曾几度试图以狩猎为生,终以失败告 终,在大约4000年前,人们开始了开荒、播种、收割、贮存和粮食处理等活动。由于一年中有一半时间用于耕种收割,其余的农闲时间,人们便开始发展由简单 到复杂的社会行为,巨石阵也因此而出现。
古墓中的社会变革
古代社会结构的更替促使人类的社会行为趋向成熟,并最终演变出今天的巨石阵—西姆斯的这一看法,得到了欧洲著名考古学家、北半球新石器时代研究权威巴里·坎里夫的认同。
这位牛津大学教授认为坟墓可反映古人的信仰和价值观,他本人也在“坟墓中”找到了证据,因此,西姆斯决定也到“坟墓中”去。
也 是一个清晨,我们从巨石阵直接驱车来到30公里外的埃夫伯里地区。这里有一处同样神秘的宗教遗址—埃夫伯里石圈。石圈的外围大圈直径为400多米,石圈内 矗立160根石柱,每根重约50吨。在这个与巨石阵同样壮观的石圈附近,就是英国境内保存最完整、最庞大的古墓之一—西肯奈特长冢。
埃夫伯里石圈和西肯奈特长冢是新石器时代遗存,但西肯奈特长冢群中最古老的坟墓,竟比石圈和巨石阵要早1000年!
在弥漫的晨雾中,坎里夫已经等在那里了。天气很冷,他把帽子戴在头上,邀西姆斯和我来到一排女人的墓室旁。西肯奈特长冢中墓室排列比较有规律,而且相互独立,无论男女老少,都有各自独立的墓室。
坎里夫指出,新石器时代,人们以群居为主,但在公元前3000年左右,群居生活发生转变,这在墓葬中都有鲜明的体现。他这样一说,我又仔细观察了一下墓葬群,发现里面除了坟墓有长条形和圆形外,并无其他奇异之处。
但在坎里夫和西姆斯心里,这已经是突出的特点了。据坎里夫考察,长条形坟墓为新石器时代早期的集体墓葬,当时每个部落的死者都葬于同一个地点;圆形坟墓则是私人坟墓,标志着当时已经开始强调个体的重要性。
陪葬品已转移到特定展馆,圆形坟墓中出土的文物不仅数量巨大,工艺水平也较高,说明当时的一部分人已拥有大量私人财富。
“这就是重点,在古人的生活方式发生重大变化的这一历史时期,恰好就是巨石阵的建造时期。”坎里夫边走边说。他步子很大,让我想象不出他年事已高。
他说,在这些文物尚未出土之前,学术界普遍的观点认为,当时,生活在欧洲北海岸的是一批未开化的野蛮人。当这些工艺品出土后,立刻有人开始推测,或者有来自文明社会的外来者将他们的技术和观念带到了这里。
因西姆斯曾仔细研究过出土文物,发现里面的陶器都惊人地相似,根据这一点,他推测当时的欧洲应该没有任何国界,活动在那里的是一个泛欧群体,即“毕克人”。
毕克人带着先进的技术与当地部族之间交换物质,形成了庞大的贸易网络。而在互相贸易的过程中,社会、经济、文化形势也随之发生了变化,巨石阵因而出现。
史前建筑饱含对女性的尊重
随之而来的另一个问题是,当时的欧洲正处于史前时期,古人有这种建筑能力吗?
巨 石阵外围由30根巨石柱组成,顶部是一系列随外圈放置的楣石。在石圈的内部矗立着5个更高大的巨石结构,即三石塔,由两块竖立的巨石上架另一块楣石构成 (这些巨型岩石被称为砂岩漂砾)。尽管它的三维建筑风格和技巧,在整个西欧都是独一无二的,在当时的世界范围内,也极为罕见。但是,在没有铁器和现代化工 具的史前时期,古人是如何完成这项浩大工程的呢?
“几乎完全是手工制造。”西姆斯回答。
他认为,古人先利用鹿角制成镐和铲,之后,一代又一代人开始进行一寸寸的打磨。木工技术出现后,他们便在楣石上开凿公母榫,通过舌榫使巨石结合起来。因为这个原因,西姆斯常常把巨石阵称为“一座巨大的手工建筑”。
手工制造使巨石阵建筑耗时漫长。另外,与埃及金字塔的建筑过程一样,古人只在农闲时节才有精力投入建筑工程(巨石阵和吉萨金字塔的建造时间大致相同),因此这项浩大的工程一直持续了1000多年。
为证实史前人类的确具有超强的建筑能力,西姆斯对差不多同一时期的爱尔兰波意尼山谷新庄园古墓进行了考察。
新庄园古墓早于埃及金字塔700年建成,是欧洲最重要的古墓之一,也是世界上最古老的太阳观测台。这座欧洲的金字塔,规模宏大,仅其中心墓穴的跨度就达80米,据估计,完成整个工程需要6000人经多年开凿方可完成。
古墓的主要建筑材料为岩石、石块和泥土。墓周围是重达5吨的栏石,部分栏石上面刻着带有象征意义的符号。栏石上面是一道石英围墙,原料来自向南50公里的威克洛山区。因原料中的石英成分,围墙在阳光下发出好看的微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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